她亦是作家们自己的小说结构之神，自己的债，在场的所有作家的债

-----正文-----

李秾在北京无处可去，总不能住到张净的家里，靳匀青倒是独身一人住着，但李秾和张净的关系如此，她总对于接济李秾感到不自在。张净显然没有给她苦恼的机会，她在作家们开年会经常住的招待所为李秾开了一间房，里面甚至配了一台电脑。

靳匀青反应太过迟钝，那天张净和李秾出去了半天她才想起来张净是红了眼的，看着哭过，她却一门心思关心李秾去了，实在是不称职的朋友。后来她找张净，张净什么也不肯说，她现在对李秾的态度又变了，仿佛极其厌烦了李秾似的，但又不能放任李秾离开自己身边。她把李秾置放在招待所里，教了她怎么打字，李秾得了新鲜玩意儿，就真的能一辈子不出门。她用小小的伎俩就让李秾心甘情愿驻足。靳匀青每次登门拜访，总寻不到张净不在的时候。李秾小孩儿般认真敲打键盘，她两根食指笨拙地寻找字母，张净就坐在她背后，神色那么深沉和感伤，凝望着她。张净心里有根刺，靳匀青看得出来。

靳匀青来了那么一两次，其余仰慕李秾的人也来了那么几次，他们都没把李秾带走，李秾弓着腰，废力地把手稿转换成屏幕上平整且没有书写者性格的方块字，谁也哄不走。

《败坏青年》交给张净全权负责，张净负责的也不过就是复印一册寄给皮柯，那是李秾的御用插画师，封面大概也要交给她的；原稿寄给李秾在北京交好的编辑，她得到了李秾已到北京的消息，就知道李秾一定带了新作品来；两册复印件寄给当年鼎力支持李秾获得牧羊人文学奖的先锋派女作家，她们也给李秾写了信，信件直接寄到张净家里来了；最后还有一份文稿，张净要替她投稿，交到评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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