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老觉得别人的婚姻还有拯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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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迁”的风声一起,鼎钧是第一批卖工厂的人。这几年生意本来难做,日本人在沦陷区豪夺,原本能赚钱的行当也鸡飞狗跳。过去固然也打仗,那是自己关起门来内斗,尚且有机会借着战争发点横财,眼下则是被外人搜刮,一视同仁。
上海成为孤岛以后,凡有点积蓄的人家大多是消耗老底。什么都贵。大到米面,小到葱姜,全得数着日子用,白天所有人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因为省煤球。公馆里佣人也辞掉了,只留下小少爷的奶妈和烧饭的娘姨,偶尔鼎钧能下床,亲自充当花匠,搬着一张小杌子往院子里一钻几个钟头,但花也很快养不起,于是换成种葱。姨太太隔一会儿就去送茶水,帮着递递拿拿,倘若不考虑年龄,倒实在是一对和睦的夫妇。
书卿到内地以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络,少南写过好几封信,有两封被邮局退回来,其余则石沉大海,也不知究竟断在哪一处,人人都说信不通。报纸上看到南京沦陷,起初不能想象是什么场面,以为像另一种形式的租界,后来才知道屠城,震惊之余,不得不承认书卿很可能已经死了。
少南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狠狠哭了一场,第二天睡醒,又觉得自己太武断,那么大的一个城市总会有人活下来,书卿或许也活着,只是过着非常困顿的日子——就在反反复复的猜测里过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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