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后来

-----正文-----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病，叫飞鸟症。”

这句话如同某个噩梦的开端，轻易地戳穿了赵岸粉饰太平的妄想，往后午夜梦回之时，白鸟在他的梦中纠缠不休。最初的画面是一片海，两只白鸟并肩飞离，任他竭力呼喊也不曾回头，再后来连画面也没有，梦是足以将他吞噬的无边黑暗，黑暗中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孟长风的声音依旧是少年时熟悉的张扬，问他缺不缺男朋友，而江残月的声音只在梦境末尾出现，因为只要他一出声，赵岸就会从梦中惊醒。

他说：“我想的是你也很好看啊赵岸。”

人可以同时对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产生感情吗？

赵岸找不到答案，正如他不懂为什么最初他向孟长风提出开放式关系的时候那人答应得那么干脆，却连最后也在向自己投注奄奄一息的感情，他也不懂江残月的“你也很好看”究竟意味着什么，到底是他也曾对自己动过心，还是在告诉自己他也一样，是在第一眼的直觉下追寻一个相同的影子。

但到底都过去了。

陈启替江残月立了墓碑，碑上只留姓名与生卒年月，像他本人一样简单而安静，孟长风的墓立在隔壁，倒是方便了赵岸祭拜。他车祸截肢以后没再安假肢，机械的东西总归比不上原生的，磨合不来，于是他干脆给自己买了个轮椅，闲着没事就自己摇着四处转转。赵家的家业在他那几个废物兄弟的打理下早已不复当初昌盛，赵岸无意重新掌权，反正他这么多年赚的钱足以支撑他余生的全部开销，现在闲下来反而清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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