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跟随行风来到凝波塘，逆光望着前方行风的背影，行歌仍然瞇起了眼。行风站定在通往梅雪阁的回廊上，回身凝视着她。

阳光略抚去他方才在殿中的冷戾无情，眼神清淡如同天青色的衣袍，更像隆冬无云也无温度的苍穹。他，是把插在湖面上的雪白寒刃，冰冷无情。

「怕我了？」行风打破沉默。「觉得我无情？连最宠爱的姬妾也能如此责罚？」

「行歌，这个皇宫容不下背叛。我容不下背叛。」江行风语调无一丝起伏，睇着行歌的双眸，漠然说：「以她的所作所为，本该杖毙。」

对奉晴歌，他不是无情，而是面对晴歌的背叛已不能有情。

「…六十大板会打掉她的命。性命何其珍贵…」行歌终于开口。

「性命何其珍贵，若同置于刀俎下，你的珍贵，还是她的珍贵？你会选择让她活，还是自己活？」行风反问行歌。

「这…」行歌不知该不该答，每个人都有私心。

「过来。」行风淡淡地唤她。行歌迟疑一下，还是举步走近行风。

行风握住行歌冰凉的手，擡眸看着她。心知她吓得失了魂，浑身冰冷，心里怜惜，有些后悔。

他硬要行歌自己下令杖责，是不是逼得太紧了？

但区区侍妾便能够对太子妃下药，今日是媚香，改日呢？

若行歌再不了解皇宫内该如何进退与保护自己，迟早会要她的命，也包含他的。

两人已是一体，无法再分你我，她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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