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蛋 降生于世的话 我便将它送往远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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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说出那句话之后,搭新干线重回城岩町的一路上,笹川龙平就变得很少发出声音,事实上,这一点已经被黑长博捕捉到了。只不过阿博猜测龙平永远都不会认为他周身气氛的微妙变化是能够被自己捕捉到的,截止到目前,龙平并没有显露出把阿博当成一个人来对待的倾向,阿博感觉自己在龙平眼里可能是一摊很可怜的泥巴,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不会是拥有人类思维的东西,他不觉得龙平认为自己会思考,不过这也好,他想,其实他本来很快也就要没法思考了。
哪怕是在注视着下手行窃的笹川龙平的时候,在与龙平挤在细长的被一面瓷砖壁与三块合成木板围就的细窄的长方体空间里呼吸着浑浊的空气的时候,黑长博也能够不断地感受到头颅深处传来的一阵一阵抽动着的疼痛。他想说很多的话,但想说的话每每涌到嘴边就会被疼痛搅和成一池浆糊,变成一团团垃圾般的呕吐物,不是经由声带的震动被舌头与牙齿搅拌着平稳地推出,而是从齿缝里淅淅沥沥粘稠地漏下来的,头颅的哀鸣将他的思绪截成一段一段。那种丑恶的疼痛就像是青蛙身上的癞痢,光滑,膨胀,将大脑坑坑洼洼的沟回磨平,他第一次跟自己的大脑打照面是在一张桌子边,桌子边缘的油漆已经剥落了,就连油漆裂开口露出的木头都起了毛,原本有着鲜明棱角的边缘也被侵蚀得圆润了,抵着他的肋骨,那一刻他肋骨的疼痛是奇异地大过了头痛的。桌子那边的医生将那一大张黑白相间的东西夹在观片灯上,矩形平面散发散发出莹白的冷光,将那些模糊的影子照得愈发黑白分明。医生的手里举着一根细细长长的小棍子,让人想起老师手上的教鞭,似乎随时都要指向黑板上石灰群聚而形成的白色粉末,紧跟着用被铺上一层细碎尘土的垫着隔音胶套的尖端引出窸窸窣窣飘落的英语单词,那天的阿博用回答问题般的心情顺着小棍子的方向看去,医生对他投出眼光那眼光很像伸向喉咙的薄薄的木头的带着稍许甜的压舌片,“这孩子几岁了?”阿博率先听见医生这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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