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的河是温驯的兽，张口为他将罪证吞了下去。

-----正文-----

第六章 异乡人

窗外有小孩子游戏时的高叫，有邻里的说话声。

趴在树干上的聒噪知了声声报暑。

冬季时银装素裹的安静震耳欲聋，夏季正相反，越吵仿佛越安静。

书桌上摊开秦惜夕的英语书，程立冬读着读着觉得累了便翻开从图书馆借出来的武侠小说，结果一看就停不下来。毕竟这比外语教材有意思多了。

靠窗的床上蒙着一层被，下面有个大鼓包。

从故事情节中抬起脑袋，一看时间，慌忙地放下书去掀开被子瞧，两个对扣的搪瓷盆里面团已经发得差不多了。

端着盆准备去做饭的程立冬折返，把武侠小说合起放在一边，把英语书展开扣在桌面上。

秦惜夕下班回家时，程立冬正在厨房忙活。

他走过去，拧开龙头洗手，“你做手擀面啦？”

“嗯，你昨天不是说想吃吗？”

“我还合计周末我做呢。没想到你会发面。”

“这有啥不会。”程立冬本想说“跟我妈学的”，顾忌那些往事还是咽了下去。

两碗拌着黄瓜丝和酱鸡蛋的凉面上了桌。

“好吃。”秦惜夕尝了一大口后说。

“我还怕卤子做咸了。”

“没有。”

“那就好。你吃慢点。”

第二碗的时候，秦惜夕吃的速度慢了一些。

“多做点就好了。”程立冬说。

搪瓷盆里一根面条都不剩，盆底的牡丹露了出来，花浮在浅浅清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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