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章节概要

-----正文-----

“我觉得白老八和沈乔方怪怪的。”徐松子撑着头，上下眼皮就快要耷拉到一起。整个人软在长凳上，像一滩水似的往下滑去：睡着了，但还没有完全睡着。嘴里依旧在哼哼唧唧说着事情，逻辑清晰，口齿又不那么清晰，需要集中精力很认真才能听清徐松子的话。因此，还在一旁忙活着收拾桌椅板凳灶台笼屉的白老三和小妮子，也就不那么仔细去听。

嗐，要我说，真俩人真真亏大发了，徐松子平日里不着四六，这番半睡不醒时说的话，倒真是日常少见的克制又清醒。

“白老八瞧着不像是专门看咱们而来的，来串门子的哪儿能那么急匆匆的，三更半夜的没火车了坐船也要走。我瞧着她这一趟子倒像是有重要事情来找沈乔方办，我瞧见他们俩偷偷讲话了。我猜想她只是把找我和你当做一个幌子，就是那种，顺便来看看我，还有你，白老三。”徐松子伸出一根手指来，左右晃晃，一直撑住头的双手因为少了一只胳膊的有力支撑，终是顺着手臂滑落在桌面上。此时的徐松子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把头耷拉着侧向一面靠在手臂上，顺着长凳往下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哦？我觉得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白老三将仅有的两张八仙桌搭在一起，从后双手插住徐松子将他抱起来搁在另一张已经收拾利索的桌面上，把他整个人放平后，仔细替他拍干净了身上的土。徐松子很困，因而整个人显得格外平和。他被四张翻过来的长凳夹在桌子中央，在狭小的桌面上四仰八叉地躺平，两条搁在桌外的腿触不到地面，在空中晃了晃，又安静地悬着。白老三瞧他，脸红扑扑的，嘴巴还在不停的蠕动，说些听不清的只言片语。他忽然觉得，此刻的徐松子才更像他自己：幼稚又悲伤，同时睡着说胡话的样子，也十分可爱。他忍不住裂开嘴笑了，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掐住徐松子的肉脸蛋，悄悄问他：“徐松子，你最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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