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血肉模糊，变成一滩烂泥。

-----正文-----

姜明瑟很快就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后悔。

隔离病房有两道门，隔音效果可想而知是不错的，但即使如此，等在外面的姜明瑟依旧能隐隐听见从病房里传来的声响。

季知春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可是再难受痛苦都会尽力憋着的人，能让她痛到喊出来，姜明瑟完全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感觉。

那些听着像是在挣扎的声音一下下锤在她心上，锤得她的心血肉模糊，变成一滩烂泥。

她想起自己在季知春母亲的灵堂里再次见到季知春的时候。

房间被卤素灯管的光亮填满，祭桌上的香早已燃尽，只剩袅袅的气味仍在空气里飘荡。姜明瑟是特意挑人最少的时候来的，毕竟她Omega的体质不好出现在人多的场合。她给这位在姜家做了大半辈子的阿姨重新上好三柱香，并在对方的遗像前虔诚地双手合十拜了拜，直到转身离开时，才发现角落里已经睡着了的季知春。

一晃十几年过去，那个跟在妈妈身边的小豆丁已然长成了大人模样，出落成一个高挑漂亮的Beta。

其实姜明瑟也很意外，自己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外头正下着雨，冰冷的湿气顺着门窗的缝隙一路爬进来，也趁机攀到了人的肌肤上。季知春微微蜷缩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看样子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感觉到了现实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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