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正文-----

残冬腊月，外面是冰封三尺，龙殿里温暖如春，炭火哔剥作响。

阿桢是宁愿在柴房里冻着，也不想在这待着，尤其不想在那个人面前。

皇帝正好生坐在龙椅上，阅着奏折，倒是看起来贤明和煦。

这般和谐，阿桢却是惴惴不安。

许是太过平静，夜也深了，阿桢年纪尚小，立在一旁，眼皮竟开始打颤了。

“阿桢！”薛公公的嗓音喊得阿桢天灵盖一抖，竟向前扑去，眼看着差点打翻炭盆，阿桢僵着身子以拧着的姿势扶稳了铜盆，缺烫得整个手掌通红，不一会儿起了血泡。张着嘴，忍着眼泪，却没有惊叫出声，他是想叫也叫不出。

“吵什么？！”皇帝声音不大，不怒自威。

薛公公顺势想要再骂，却不想皇帝径直走向他，狠狠掴得他倒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薛公公哪能想到祸从天降。

“都滚出去！”

瑟缩着发抖的阿桢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想退下，因为他知道他总是被这样那样迁怒，何况这次确是因他而起。

“你。”

阿桢整个人在慌乱中冷了下来，没有抬头，却感觉到了眼神，是对他说的。

“去外面跪着。”

数九寒天，跪多久也没有个数，一般人都是要求饶的。但是阿桢却想不了那么多，隔着扇门，反而松了口气。

阿桢并没觉得冷，双手贴在地面上反而有些舒服了。

膝盖有些疼，时间一久便麻木了。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出神看着洋琼在风中微微颤抖，再多的也不敢想，生怕想起些难过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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