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正文-----

“阿桢！你是哑巴难不成还聋了吗？”薛公公尖着嗓子，“快过来！”

他一哆嗦，赶紧跑过去，低着头把手里的毛巾递出去。

谁想着当头一掌被掴到了地上，额头传来钻心的疼，强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哆嗦着更不敢抬起头，赶紧跪伏着，更用力地磕头。

旁边的人噤若寒蝉。

穿着黄袍的人一把掐住了这小太监的脖子，硬是拖了几步摁到了刚用完的洗脚水。小太监本能地挣扎着，扑腾出水花，溅湿了龙榻。

旁边的薛公公在大骂阿桢和沉默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破平衡，整个殿内只有水声。

阿桢只有害怕。

他从那天开始，天天都在惶恐中度过。没有了软榻，在湿冷的被褥里累到昏睡，再在天未亮时惊醒。被宫人欺凌，吃从没吃过的馊食。旁人若是知道他身份，又何尝会让他吃那么多苦。

他试着习惯苦难，唯有龙榻前的那个人始终是他每日的噩梦。

那日，血淋淋的剑从母后腹中穿出，父皇的头颅滚落在他脚边，他没有叫出声来，也再没发出过声音。一个始龀的孩子心中只有害怕，害怕得只有爬在地面，学着满朝文武官那样叩首。

也不知是什么打动了那个人，没有把他留在那火里。

浑浑噩噩里被带进了昏暗的房间，檀香里带着奇怪的味道，等着的是侍奉他长大的公公。他让他躺好，不会很疼，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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