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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那日丞相汪远被召入承乾殿问话，临安城的风云便开始悄悄起了变化。

太子萧起潮一早去承乾宫问安，却被中常侍田朴拦在了宫外。萧起潮听见殿内传来吟唱诵祷声，曲调诡异、言语怪诞，实在是难以听懂。

“陛下头风发作，连续几日都不见好，夜不能寐、食不安寝。特寻来巫医为其祈福，这仪式刚开始，殿下还是请回吧。老奴会回禀陛下，殿下一早便来问安了。”

萧起潮觉得有些不对，可又实在说不出那里不妥，便只好悻悻而归。中常侍望着东宫离去的背影长出了口气，皇帝病了几日，他这眼皮子也跟着跳了几日，恐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昨日守夜，他隔着厚厚的帷幔又听到里面的人在唤那人名讳。

“阿青……阿青……你别……”

身旁的小徒弟也听到了，不禁轻声问道：“师傅你听，陛下这是在唤谁？”

田朴忙揪着小孩的耳朵将他从皇帝的寝殿拖了出来，耳提面命道：“想多活几年就把这张嘴缝上，把这对耳朵割掉！滚蛋！”

吓得小朋友面色煞白，连滚带爬地出了跑掉。

中常侍抬头望向夜空，星月都被乌云遮着叫人透不过气。他幽幽长叹，转身回到殿内，帐内的人还在喃喃呓语。

已经有多少年都没听过他说梦话了。

田朴找了个舒适暖和的地方倚身坐下，夜是那样漫长又静的出奇。这位侍奉了两位君主的老奴也不禁泛起了迷糊，想起了先皇在世的时候，那时的皇帝还只是位不受宠的皇子。亲姐姐被送去了漠北联姻，他像个被宠坏的小孩一样没日没夜地哭哭啼啼，就是睡着了也口口声声唤着“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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