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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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乎乎的鱼汤面端上桌，香气霎时弥漫在逼仄的小馆。粗茶淡饭里藏着人间烟火，晏崇明他拿起筷子搅拌了两下，他说这样面就不容易发坨，顺便引诱萧起岚问他是否要尝一口。

萧起岚摇摇头：“我自小碰不得鱼腥，吃完身上就要起疹子。”

“那晏某便不客气了。”晏崇明笑着嗦了一口，却不禁皱了皱眉：“这味道还是比家母所做逊色几分。”

萧起岚没有吭声，他对晏崇明的事多少了解一些。他是庶出子，生母是府中仆婢。七岁事母亲病逝，想必他也自小受尽苦楚。

虽说不上同病相怜，但萧起岚大抵也能明白。有些味道只活在回忆里，就像叶沉永远尝不到的桂花酒酿，像萧起岚忘不了的满袖杏花香。眼前人最不值得珍惜，最好的不是在虚妄的将来，就是在回不了的过去。

“只要吃鱼汤面，我就会想起我娘亲。我虽说是晏家的儿子，可自小与府中的使役并无差别。大哥是不去学堂的，主母请了私塾先生到家里教习，而我却连去学堂的机会也没有。其中有位教书先生看我可怜，便在茶余饭后时对我点拨一二。后来他跟我父亲面前提了一句，我娘亲便被主母狠狠地责罚，减了我们的用度。我娘亲也是在那年冬天去的，从那以后就再没人给我煮鱼汤面。也是因为这件事我爹心里才生出愧疚，允我和大哥一起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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