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的军营生活过的酣畅淋漓，那些日子有多痛快，离开之后的时光就有多难捱。

-----正文-----

王黯还是无法忘记。

八年的军营生活过的酣畅淋漓，那些日子有多痛快，离开之后的时光就有多难捱。

一年冬天，风雨大作，王黯枕着风雨声入眠，白日里被刻意掩藏的渴望在梦里全化作铮鸣的金戈。战马嘶吼，刀枪相抵，敌方的冷箭和迎面而来的兵锋直抵眉心，手上的长枪冰凉粘腻，不止沾染了一人的鲜血。

惊醒之后那股冷寒仍挥之不去，指尖残存着金属的触感，仿佛兵器不久之前还握在手中。

窗外风雨依旧，他站在门前听了一整晚。

王耀离开的脚步很轻，但踩着树叶难免发出沙沙声，在静谧的夜里还是清晰可闻。

王黯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慢离开的背影，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弥散在四周，又被深深克制住了。

存在过的痕迹不可能完全消弥，王耀停住了脚步，像是想回头，但是他没有。

“你知道，我们是一样的。”

王黯没有回应他。

王耀继续道：“你……我们是妖怪吗？”

“我不知道。”

王耀还想问，又害怕那个答案，自欺欺人地低声问：“那我们是敌人吗？”

“……”

王耀等了一会儿，确定听不到想要的回答了，他闭上眼睛，几不可闻地叹气，随后顺从地消失在黑夜里。

王黯看着那片黑暗，仍然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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