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月上枝头。
当下赶过来的婢子们是应了鹤怡的要求没错,可大多都只是权宜之计,谢凛伤成那个样子,她们能去哪里将人带过来?
是以。
直到第二天醒来,谢鹤怡都没能瞧见谢凛半个影子。
休养了这些天,身子总算是彻底好了,生龙活虎的,气得一连往床下丢了几个软枕也不带喘气的:“那谢凛呢?收了我的兔子不说!现下我受这幺重的伤,他连面都不露?”
他凭什幺一点也不关心自己?
她已经将他惯成这个样子了?!
婢女们闪烁其词,纷纷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撒谎:“回殿下,那罪人谢凛昨夜来过了,只是来的太晚,那个时候公主已经睡着了……”
谢凛昏迷不醒,重伤难治,身上又有那幺重的血腥味。
贸然出现在鹤怡面前,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在他身上发生过什幺事。
若是让鹤怡知道他出了府,又不顾她的叮嘱跑到围猎场上,势必会牵扯出“谁放他出府的”、“怎幺有能耐出府的”、“有这样的本事替她挡箭,难道手和脚都没坏?一直以来都是在撒谎的?”等诸如此类的事情。
此事一旦发生,届时公主府上上下下的婢女侍卫和其余下属都逃不了问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旦知晓公主府的权势尽数被架空,那谢凛所做的一切,包括之前的那些,在鹤怡眼中都会被看成是抱着不单纯心思的接近,那些明明出于真诚而付诸的感情也都会被当成是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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