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始终没有一丝破绽，哪怕他的皮肤下面是剧烈燃烧的篝火。

-----正文-----

石板街道坑坑洼洼，显然国王并没有兴趣修整这些贫民窟的街道，皇宫附近的石板路几乎要被抛出光了，夜里走在那上面，简直像走在冰上，真怕那王座上的傻子摔一跤。

法比安的心脏在身体里突突地跳，他感到一种沉闷的悸动，好像深冬冻死的湖面之下游动的鱼。他时不时瞥着周脏污的裙摆来转移注意力，身体里有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好像被点燃——这让他的皮肤很烫，像一个小烤炉。

“你的裙子脏了。”

周甚至没有施舍一个眼神给他的裙摆，而是提着灯慢悠悠地继续往前，满不在乎：“我知道。”

他忽然想起什么，于是用他细长的眼睛瞥了一眼法比安，夜色中，他的目光像一种冒着寒气的冷兵器，并且是很薄的，不是十分重的，不足以伤人的，但会让人很痛苦的。

“你是来乌衣巷找那个公子哥儿的？”

“公子哥儿？”法比安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周是在说扎克哈，他没理由隐瞒，毕竟扎克哈很可能在他那边，“哦，是的，他闯了大祸了，如果再不回去，我很难确保他无虞。”

“你很爱他？”

法比安没有任何迟疑，如同每一次诵读圣经：“我当然很爱他，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周忽然停了下来，他挡在法比安面前，使得法比安无法继续向前。他将灯举到他的脸庞边上，同时用他那冰冷的目光轻轻地刮过这盏无辜的灯，法比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就是那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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