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

-----正文-----

因为打得太凶狠，结束时间反而早。冷卓踉跄着从后门出来，车还没到。

他斜靠着墙，拿了根烟抽，用来打发时间。

此处人烟少，比市中心要低上两度，西北风冻在脸颊上，正好能够镇镇肿痛。

他脑中依然鸣响着轰轰的余音，感官跟着迟钝了许多。等抽完一支烟，才发现后裤袋被人扒了。

几根小小短短的手指插在里面，那是属于孩子的手。

他转过身，看见身后站着个六七岁的男孩。又瘦又小，撑在过于肥大的冬衣里，露出苍白发青的小尖脸，眼珠子黑黝黝的，满是惊慌。

男孩拔腿就要跑走，被冷卓一把揪住了手。那只小手掌单薄冰凉，冷卓把它包在手心里，没有生气，倒有点可怜他。

问他：“这么小偷东西？”

男孩垂下脑袋，抽着鼻涕瓮瓮地辩解：“叔叔，我错了，我饿……”

“你爸妈呢？”

“我……阿姨们说吃过了就不给了。”兴许是冻坏了，加上害怕受到惩罚，男孩抖得不成样子。

冷卓听见“阿姨们”，就猜他大概率是寄养在托儿所或是福利院。又想到自己虽生长不顺，好歹有两个哥哥陪伴着，吃穿不愁，不觉感到疼惜。

他没有教导孩子“那也不能偷东西”之类的话。换做是他，难保不会这么做。要是能轻易填饱肚子，这么小连只猫都打不过的孩子哪个会去偷去抢。

正僵持着，车到了。阿霆静静等着，喇叭也没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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