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

-----正文-----

冷飞虽留着寸头，却不像其他犯人一脸恶相，反倒显得精神俊朗，因为作息规律，人还养胖了些，只是提过来时，一条腿是瘸了。

冷卓看着哥哥拖着腿上来，笨拙地坐下，心中只是淡静。那一夜追忆起来，有点像隔窗看冬景，久久过后才想起肃杀的雪层下有自己冻掉的脚趾头。这种感觉只能称得上一种抽离的怜悯了。

尽管他也说不出具体怜悯什么。世上很多东西都是无端的，横空来的压迫觊觎，荒谬枉然的血泪，这些都不是可怜能够解决的。

他惘着脸，冷飞却高兴得不得了，仔细地瞅瞅他，赞叹道：“你小子出息了啊。”

冷飞声音一出来，冷卓终于感到心痛了。想来想去，只能叫出一声二哥。

冷飞倒很看得开，宽慰他说：“坐牢比在外面舒服多了。”

至少这个笼子里有秩序。

“庭审前那一年多发生了什么？”冷卓问。

这话问得简单直接，没多的温情，弄得冷飞小吃了一惊。眼前的三弟让他想起了冷萧，一样的淡薄，一样的冷静。不过他早就习惯了这样被问话，很自然地就答了：“没什么。”

他答话时眼睛飞快眨了两下，冷卓看出来他不愿再提，可还是忍不住地问下去：“梁家那帮畜生私自把你关起来了，是不是？”

冷飞见瞒不过他，长呼了口气，没直接否认，而是说：“托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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