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过来不就是行走的储备粮？无妨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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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喝饱了雨，溢出颜色晦暗的积水，冲垮几人往返的脚印。张海虾无声穿梭于密集雨帘，逡巡有顷，赶在天色擦黑之际跑回来。他拨开废弃多日的火堆旧迹，一刀一刀挖下去，肥沃泥水淙淙流入坑底，徐徐被枯枝败叶滤出上清下浊。

张海盐压低帽檐，扯开外套罩住怀中婴仔，跳下树：“你做什么？”

“下面有东西。”张海虾抬眼望他片刻，全然不停手，冷雨冲掉他面上薄薄一层血色，仅余口唇开合之际几分吝啬的红。短刀陡然撞到硬物，脆响闷在土里。

下面？食物原只够他一人充饥，眼下大半都进了小囡肚子，张海盐舔舔嘴唇，拌嘴的冲动随体力消耗而极速衰弱。猪群途径此地，确是在树下停留了不短时间，期间听到拱土的动静，但是后续没有进食的声音。他直觉底下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灰烬和焦土之下，起出一只瓦罐，是华人聚居地常见货色，毫无特点，也许是米瓮。瓦罐很新，罐身缺口还没沁上土色，封泥与土壤质地泾渭分明，只是靠近地表的一层有点发焦，约莫是早先火堆烫下的痕迹。传闻南洋巫蛊横行，两人签下的三十年卖身契早已逾期，哪知战火经久不息，南洋档案馆停饷多年音信全无，此去四十余年，他们经手案件没有上千也有大几百，称得上怪力乱神的屈指可数，多的是利用信息差和人类对未知的恐惧装神弄鬼之辈。怀中温暖缓缓流失，张海盐下意识将婴仔裹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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