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想要的吗？

-----正文-----

重黎再次睁开双眼时，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感。身下的垫子温暖而柔软，空气中弥漫着肉粥的香气，有人在窗外轻声哼着好听的歌。

记忆中痛苦欲绝的一幕难道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他喃喃地叫了一声：“季连？”

只是开口说了两个字，他的后颈就被牵动得痛不可当。重黎本能地伸手抚摸自己的后颈，却只摸到厚厚的潮湿的布条。

他茫然地举起手，手上血迹宛然。

不是梦。

短短数日之内，先失去力量和速度，再失去季连，最后失去自己的性别。

他为什么还活着？

门扉吱呀一声轻响，昌拎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罐走进屋子。

“你醒了？”昌将热水倒进陶盆，走近观察重黎的脸，“你的身体很健壮，恢复得很好。”

“为什么?”重黎没有力气问出更多的话。

“为什么不杀你吗？”昌用柔软的麻布蘸着热水，轻轻擦拭重黎汗湿的额头，“禽劝说子服暂时留下你的性命，他说，留着你比杀了你更有用，子服接受了他的说法。”

原来这些人还在觊觎他心中的知识。太可笑了，被如此酷虐，他怎么还会将知识传授给这些狠毒的襄族人？

重黎惨笑一声：“你们觉得，我会答应吗？”

“我建议你答应。”昌的语调毫无起伏，“季连需要你的保护。交配仪式上，他受了太大的刺激，现在发起了高热。禽喂他吃芦苇根茎，说是可以退热，但他一点也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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