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睡前,父亲总要去奶奶屋里请安的,天天如此。
每天,他准时进奶奶的屋,然后轻轻地到床前,对奶奶又轻轻地说:“娘,您睡吧,我也去睡了啊”。
奶奶可能惯意了,身子动都不动,“嗯”一声算是准许,父亲便悄悄地退回。
那一段时间,我是睡在奶奶脚头的,自然看见了这一切。
父亲收工回家,鞋子里总是灌很多的土。饭前他必须先洗脚和手,水和饭是有我端上的,双手呈上,若一只手送上,他便脸一沉,拒绝接爱。
那时,父亲不回家,没有人敢掀锅盖儿吃第一口饭。
一个星期天,父亲一大早都上南坡犁地了,按队里的规定,他的早饭是要送到地里吃的。
母亲做成早饭就喊我起床,那时也是很想睡赖觉的,但必须有个度,这个度是母亲一旦做成了饭就得起床,不起床便被“扯被子”。
平常,母亲早起从窗前过,总是一个天气预报员的角色。
“今儿可冷”!
“今儿西北风”
“今儿可热”!
“今儿下霜了”!
·······
她好像是对我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但总让脑袋朝着窗户睡的我听得清清楚楚,我便在被窝儿里做好应付各种天气的心理准备。
母亲那时就是我的一根温度计,一个风向标,一个定了时间的闹钟。
那一早晨,窗外的风刮的窗户纸“呼呼”地响,很冷很冷,被窝儿里的我心里已经产生了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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