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姊妹多,当时就住在一间小罗汉的房子里,那房子木门,木窗,土地,麻杂泥墙,屋子虽小,但常年都有一股清新的芳香。
靠北墙有一个常年上着锁的木箱子,那芳香就是从那木箱子里散发出来的,那是一种苹果的香味。
一直到上初中,印象中都没有一次痛快地吃过一次苹果。
当苹果熟的季节,总是大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两个,舍不得吃,就放进那木箱子里,立了冬,那苹果的芳香味儿便与日俱增,只要一进那屋,便笼罩在那味儿中。
一直到第二年苹果下来的某一天,也就是大姐又弄到新的苹果了,母亲把那锁打开,拿出来两个旧的,放进去两个新的。
那时,那两个旧苹果已黄的发白,苹果皮已经象美术作品上那八九十岁老翁的脸,到处都是皱,显然那旧苹果已小了许多许多,但印象中从没有一个是坏过的。
母亲那个时刻从没有什么言语,她会很珍重的从灶台上拿来刀,把两个苹果平均分成六个部分。
接下来,大姐便送给隔壁奶奶一块儿,剩下的我们姊妹四个每个人一块儿,就地都吞进自己的嘴里,还剩下那一块儿,母亲总是拿个碗将她扣起来,我们都知道,那是给父亲留下的。
印象中母亲从来没有吃过。
冬天的一天刮着大风,异常的冷,在外边耍足耍够了便进了屋。那一刻,那苹果的香味儿一下子渗进了我的血液里,再加上肚子有点饿,很想把那苹果弄出来,那怕是看上一眼也会解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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