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先生，您知道有什么厨房除臭的妙招么？另外，4号刀在哪家商店可以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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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二十八岁的时候，还会对人们叙述自己有远大的理想，而不是在这家狭小憋屈、通风不流畅的杂志社度过一生。他厌恶憋塞空间里人们污浊的呼吸和不绝于耳的打字机喀嚓声，就连为了净化空气而特意摆放的几株绿植也散发着让他不快的腥甜气息，他满怀恶意地揣度那些绿植正在掠夺他为数不多的空气，因此不吝惜将燃灭烟头埋入它的花盆里，他说：“老朋友，尼古丁可是个好东西。”这是战胜，是对待抢夺他空气的敌人必要的打击手段，他要用尼古丁腐化它，让他的吸取的氧气里混合了毒气，逐渐堕落成一株上瘾的、佝偻的、趴伏在办公桌前的枯黄植物。

汉斯每天都要收取大量的信件，里面强调都是家庭妇女一些毫无意义的啰嗦牢骚——女性话题，关于长筒袜的穿戴和胸罩的潮流款式，婚姻方面的建议，或是纸上洒满泪痕，倾诉丈夫出轨和小孩教养的烦恼。有的信纸散发浓郁的家庭烤制饼干味，有的散发故作风雅的熏香气，还有的苍白孱弱、被泪水浸透的信纸，仿佛主人被揉搓的心。汉斯不屑一顾地随意抽取一半信件扔进垃圾桶，剩下的随意撕开信封草草阅读，他嘲笑这些家庭妇女尽力写的工整的拙劣字体和乱七八糟的文法，和那些琐琐屑屑毫无意义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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