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正文-----

朦朦胧胧的，方逸伦感觉好热，好疼，浑身火辣辣的，又没有一点儿力气。脑袋里嗡嗡地响，好像有一根神经在里头扯着跳动，生生作痛。耳边似乎有声音，可眼皮好重，他撑不开，“疼……”他紧皱着眉心，没什么意识地、喃喃地哼，“好疼……”

一只手捧住了他的脸，有熟悉的味道。他闭着眼往那只干燥、温暖的手心里蹭：“疼……”

耳边又有声音响起来，温柔的、嘶哑的：“知道你疼……”那人似乎很宠他，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和脸颊，“知道你疼……”

又有一道声音插进来，很年轻：“绿灯了……”

似乎是车在走，他感觉到一点颠簸。后背擦碰着什么，更疼了。慢慢地，方逸伦撑开沉重的眼皮，眼睛睁开了一条倦怠的、汗湿的缝。的确是在车里，前方是朦胧的灯光和连绵的车流。他艰难地转动头，足盯了两三秒，才张开干涩的嘴唇，“……宇宁？”

刘宇宁猛地转过头来看他。

“你是真的……假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你是真的，”方逸伦歪着头咳嗽了一声，嗓子疼，额头疼，颧骨疼，后背疼，心也疼，虚弱地盯着他，“你为什么哭了？……”

“我没哭，”刘宇宁扯唇笑了一下，“只是眼睛有点湿。”

“你是被我……”方逸伦又咳嗽了一声，缓缓摸自己的颧骨，“被我丑哭的吗？……我脸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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