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正文-----

“舒鸿，舒鸿。”

“能听见吗？”

姜远恕略微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将舒鸿唤醒。

他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有一望无际的荒原，天空是暗绿色的，很黑，很沉，没有一丝光线——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湾湖水，白鹿美得不染纤尘，安静地凝望着自己。

“你在等我吗？”

这是舒鸿记忆回笼后第二次看见他精神体的正脸，精雕玉琢似的，让人只敢远观。舒鸿心下了然，笑着挥手。

“原来是瓦尔登鹿啊，你真美。”

瓦尔登鹿通体洁白，鹿角长如弓，高贵不凡——这是妈妈留给舒鸿的礼物。

白鹿微微颔首，迈步跨进湖水，掀起不小的波澜。水面很快漫过它的四肢，从远方走来一只高大的猛兽。

是扬州狮。

扬州狮跃进湖水，身型比白鹿高出不少，轻松叼住它纤细的脖颈。舒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扬州狮深深望向他一眼，低吼着咬开血管。

湖水瞬间染红，水面的月影泼上血色。

“舒鸿！”

舒鸿被姜远恕叫醒，迷糊地靠在他身上。房间内很暗，已经不知早晚何时，昏沉地闷着他的脑袋。

哨兵扶着他，询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舒鸿摇摇头，起身想坐好，腰间却传来剧痛，重新跌回姜远恕的怀中。

他被姜远恕抱着坐在沙发上，茶几摆满了各式纱布、绷带和药品。舒鸿后知后觉地感到全身的痛楚，前胸后背都被上了膏药，肩膀更是不能看，用纱布缠了止血。腰腹酸麻，大腿还在神经性抽搐发抖，内侧皮肤几乎全部破皮。后穴内也被放了药栓，传来些许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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