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往昔

-----正文-----

冤枉！误会！

——沈岳泽在心里苦苦叫屈，却不能当真将话语送达舌尖，他尚有自知之明，自己哪儿有在阿措跟前叫屈的脸面？

只听阿措自顾自说道：“我不大懂师徒是一种怎样的联系。”

“三长老说，传道授业解惑，于弟子在修行路上是至关重要的角色。”

“可七长老又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我观察过他们和他们的弟子，那些弟子矮矮的，小小的，冬瓜般玲珑，都是些没结出金丹的孩子。”

“大概就如同我和主人从前？最早我化形成人，就是他们那个模样。由主人传授我剑法，赠我玉霄剑，我随他一起习剑，过去百年才有了今天的样子。”

“可你不一样，”阿措望着沈岳泽，伸出一只手掌向上扬，往沈岳泽的方向递了递，“二十年前你就比我还高，那个时候你已有金丹。”

“后来你来到兰君宫说要做我的弟子，可我除给了你一册心法和剑法外，似乎没能教你什么。”他抿抿唇，眸光沉淀，仿佛思索着一大纠葛的难题。

阿措竟然自省起来，哪怕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自省吾身”。

沈岳泽鲜少听阿措耗费唇舌说这么长一席话，侧耳倾听，情绪也随之牵引起伏，千回百转，一会儿好笑，一会儿嫉妒，一会儿悔愧，一会儿柔软……

他见阿措来和他比身高时暗暗发笑，听到阿措提及“主人”就难掩对那位早已飞升到九霄云外从来只闻其名的大能的……妒意。阿措的反思更让他愧怍，自惭形秽。阿措提起“二十年前”，他的一颗心便往最深处凹陷，柔软地化成了一滩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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