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扬笑着又问：「我和师父若是同时落水，狐狸先救谁？」

-----正文-----

「慎言。」狐狸将合起的扇轻轻压在他唇上，「饶你一次。」

那只该被扇飞的貂精悄悄地在谷子扬的掩护下逃走了。其他的精怪逃的逃、跑的跑，方才还很热闹的场面顿时冷清下来。

狐狸眯起眼。谷子扬就是这点不好。

老在牠不是很高兴的时候袒护别人，但也还好，牠不是什么小鸡肚肠的人，几天不理他气也就消了。只是这人脸皮厚呢，还爱往跟前凑。日日寻着些莫名其妙的事儿来牠房前坐上一回，偶尔没找着理由也就干脆算了，坐在廊上看着一院的草木发呆，等着狐狸问他一句。

「何事？」狐狸乜他一眼，开扇掩面道。

果然还是开口了。

谷子扬憋住笑意，装若没事的在牠身侧坐下，还很自然地拿过狐狸用过的杯盏，极其顺便地给自己斟上热茶，兀自喝上。

狐狸打量他一眼，这人一身轻装，似乎是要出远门。

既然是来和牠辞别的，狐狸便没用扇子去敲他的手。谷子扬这一走，得在外地过年了，难得他与两位师兄分走。先生如此安排，应当是准备将那件事托付给他了──这么一想，狐狸忽然惊觉不对，这趟若是由牠代劳，便是最后一次了。

嗯，牠等等得去问先生才行。

不对！搞不好没问没牠的事，一问就变牠的事！狐狸一派思绪变得复杂起来，以致于牠只注意到谷子扬走了，连声再会都说得很敷衍，全副心神都放到了如何与自家契主斗智斗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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