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说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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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戏是一个时装剧,大部分场景在公司办公楼,男主角和女主角的家里,还有一小段在校园里。
第一场就是吻戏。谢志拍了拍辛灵晳的肩膀,说:“加油啊,这场看你的了,萱萱是新演员,带带她。”
强哥一早告诉他了,萱萱的来头果然不小,这部剧的投资人就是她爸,大金主的女儿,怎么能怠慢。
辛灵晳在选秀之前学过表演,比不上专业演员,但在一众流量明星中算不错的,带个小姑娘,他信心十足。
试戏时,辛灵晳和萱萱贴的很近。萱萱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熏得辛灵晳头晕。她颈上戴的项链,手腕上的镯子,指上的戒指发着亮光,辛灵晳盘算着,全是名牌。
“灵皙哥,好看吗?”萱萱转了转手腕,镯子晃眼的闪。
“穿得这么漂亮,这都是你自己的私服吧?剧组看起来可没这么多钱。”辛灵晳笑着说。
他的笑容迷人,是那种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的好看。
萱萱红了脸,“今天是我的第一场戏,而且是重头戏,我一定得全力以赴。”
“我看出来了,”辛灵晳说,“放心,我带着你,”他顺手抚了抚萱萱的柔顺的长发,这发质是只有女生才会有的触感。
“嗯。”萱萱害羞地点头。
“各部门注意了……”谢志坐在摄影机前,和摄影师嘀咕了几句。
工作人员喊:“《初恋小事》,第99场,shot4,take1。”
圣诞节,窗外飘着雪,男主角家的别墅里。辛灵晳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衬衫的袖口开着,手机一直在响。他走上前贴近女主角,说:“圣诞夜,我只陪着你。”
“Merry Christmas……”萱萱说。
下一个镜头,辛灵晳应该上前挽住女主的腰,深情地吻下去,但他像被刚才萱萱说的那句话震住了,他只挽住了女主的腰,却没有吻下去。
“Merry Christmas Mr ……Edward……”姚天光说的话,清晰犹如复刻一般地回响在辛灵晳的耳畔。
“Cut!”谢志大喊一声,“辛老师,你在发什么呆?”
“对不起,导演,让我再来一条。”辛灵晳说。
还是不行,辛灵晳的魂魄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他六神无主,吻着漂亮女主角的双唇却味同嚼蜡,没有一点感觉。
“导演,让我出去透下气,十分钟。”辛灵晳提了个要求。
“去吧,”谢志点头,“其他人去喝口水上个洗手间,十分钟后再来一条。”
辛灵晳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拨通姚天光的电话。
“喂。”那头接起来。
“说你喜欢我。”辛灵晳的语气有些躁狂。
“哥……你怎么了?”姚天光像是被吓到了,声音渐弱。
“快说,说喜欢我。”
“哥,你究竟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身边有人吗?”
还没等姚天光说完,他的微信里一连五个两百元红包发了过来。
“把这句话录到微信语音里,快。”辛灵晳挂断了电话。
过了不到半分钟,一条语音发过来。辛灵晳点开,是姚天光的声音:“我喜欢你,Edward,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别再逼我了好吗?快点回来吧,我快不行了……”
辛灵晳一激动,身上像着火了一样,“这家伙,让他说一句,没让他说这么多呀!”他嘴上抱怨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忍不住回了一句:“说一句就够了,其他留着慢慢说,让你多给我发信息,怎么一条都没发?”
他看着几个红包原封不动,又加了一句:“红包记得领走。”
辛灵晳关了手机,回到拍摄现场,他走过谢志身边,说:“导演,我可以开始了。”
他像脱胎换骨了似的,一条过,整场戏下来非常顺畅,萱萱被吻得骨头都酥了,导演喊“Cut”的时候她还意犹未尽。
“灵皙哥,你好厉害,”萱萱羞红了脸,“你刚才出去干嘛了?怎么回来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去吸了根烟,醒了醒脑子。”辛灵晳瞎说八道。
“吸烟?你的嘴里没有烟味,”萱萱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你吻我的时候脑子想的是不是别人?”
辛灵晳睁大眼睛看着她,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小女孩,感觉真准。
“你觉得我吻的是谁?”辛灵晳大胆地问,他知道她怎么都不可能猜得到。
“你不是和之前的女朋友分手了吗?别再想着她了,”萱萱果然猜错了,“听说你们也是在剧组中认识的……”
辛灵晳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大小姐,有空多去琢磨琢磨剧本,别成天听那些人乱传谣言。”
“那你们真的分手了吗?”萱萱穷追不舍。
“我们根本没在一起,都是别人乱说的。”辛灵晳说。
晚上,辛灵晳坐在床上,又打开了直播软件,等着姚天光。他本来是要和剧组成员一起去KTV喝酒唱歌的,今天是开工第一天。后来他撒了个谎,说自己有点感冒,一个人躲在酒店的房间里等着看直播。
他想着昨天晚上直播间的情景。如果只是弹吉他卖唱,连脸都没露,按常理来说,根本招不到这么多粉丝给他送重金礼物。突然有几句留言很扎眼地掠过,昨天辛灵晳没细想,如今细品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
“今天怎么不脱了?”
“给哥哥看看你的肌肉。”
“明天直播间等你,一定要脱。”
辛灵晳想着,直播间开始了。姚天光抱着吉他坐在镜头前,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背心,裤子被吉他挡着,看不见。即使是这样,辛灵晳已经开始兴奋。
“谢谢大家来我的直播间,今天我给大家弹几首新练的曲子,再给大家读一个睡前小故事,好吗?”
辛灵晳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姚天光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是他在周围的人身上都没有的气质,仿佛山谷里吹过来的一阵风,林间洒落的第一缕阳光,清晨树叶上的第一颗露珠,带着至纯至善的气息。辛灵晳每一次看见他,甚至想起他,心里便会升腾起一股暖意,笼罩住他的心神。
姚天光弹着,他的手臂肌肉结实匀称,随着吉他和弦的变幻,呈现不同位置的紧绷。辛灵晳看得口干舌燥,他起身喝了一杯水,继续坐下,他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听着姚天光弹着泰雷加的《泪》。
带着点伤感的曲调,像在诉说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姚天光水红色的双唇偶尔出现偶尔消失在屏幕里,辛灵晳不知羞耻地硬起来。他扇了自己一巴掌,让脑子可以清醒一点。
弹完了几首吉他曲,姚天光拿出一本书,对着摄像头说,“现在是睡前小故事时间,大家都在被子里等着我了吗?”他唇角上扬一个轻微的角度,勾勒出一条美好的弧线。
辛灵晳一慌,心想“他怎么猜到的?……”
他翻开一本类似于童话的书,用手指触着书上起伏的盲文,用温柔的声音念着:“从前呢,有一只小兔子,它想给自己挖个地洞当做家,他挖呀挖,终于挖出了一个舒适的洞穴,当它在在洞穴里放上干草和食物的时候,周围的墙壁突然破了个洞,原来鼹鼠一家人就住在它家的隔壁,他们来和它打招呼了,小兔子非常郁闷,它只想一个人呆着,不想有什么邻居,于是它又挖了个洞,但是土拨鼠兄弟又来找它玩了,小兔子烦躁地又去挖其他洞穴,想一个人呆着怎么这么难呢?”
辛灵晳听着,有些昏昏欲睡,姚天光的声音温柔得像是一滩春水,抚着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肤。辛灵晳贪婪不知足,他希望自己可以真的被姚天光揉着。
恍惚间,姚天光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时间指向十一点。辛灵晳随意看了一眼屏幕,像是被扇了个耳光似的惊醒了。
屏幕那头,姚天光在脱上衣,吉他挡在他身前,关键部位被挡着,漂亮的锁骨露着。然后他开始脱裤子。辛灵晳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姚天光侧着身子,交叉着大腿,吉他搁在胯部,臀部线条看得辛灵晳血脉喷张。
“操!”辛灵晳忍不住叫出来。
“最后一首曲子,《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祝大家晚安。”
静谧的吉他琶音像涌动的春水,带着一阵清风徐来,很多小时候的回忆浮现在辛灵晳脑海里。他无法去处理这些思绪和回忆,一股想要马上冲向姚天光的冲动占了上风。他穿上外衣,拉开门,最后一丝理智却让他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喂。”那一头接起来。
“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去找你,”辛灵晳说,“我……好想你……”
“哥?”姚天光有些吃惊,“哥,我现在要出门,离开家几天。”
“去哪儿?”
“这……我不能说,”姚天光支支吾吾,“我不会走远,很快就回家,哥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吧。”
“为什么不能说?你去哪儿?该不是哪个阔气的老板带你出去玩吧?”辛灵晳不知道自己在吃哪口醋,他确实心神不宁,姚天光没有把银行卡号码发给他,甚至他给的一千块钱微信红包他也没收。按道理来说,姚天光这时候接他的电话,是在给他免费服务。
“不能说,哥,你别问了,”姚天光好像有些着急,“不聊了,我赶着出去。”
“那……路上小心。”
辛灵晳挂了电话,心里更放心不下了。外面黑乎乎的,姚天光什么都看不见,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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