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识进了里屋,在床边面对着她坐下的那一刻,彭瑾的尴尬症立刻又犯了。
她刚才干嘛多嘴喊了刘识进来,现在他和自己面对面地坐下,是打算促膝长谈吗?
谈什么呢?
彭瑾的心思一转,把话题引到了今早在荣寿堂发生的事上。
“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彭瑾揣着小心问,又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当时祖母和母亲逼得急,我也是怕大家僵持难解。都是一家人,真的闹开了,都不好看。”
刘识看彭瑾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伸手想要揽了她在怀里安慰,又顾忌她暂时对他接触很排斥,只得笑道:“对啊。祖母都说出那样的话来了,我就是再坚持,也难以让她和母亲回心转意了。”
声音清朗,如山间泠泠的清泉,又略带调侃,多了一分烟火味儿,话里话外,几乎不见对闵氏和崔氏明责暗讽他落榜一事的任何不满和怨怼。
彭瑾有点愣神,记得最初她无意间跟刘识提及诚意伯府的一干人时,刘识还时不时地流露出对家人忽视他的抱怨,怎么现在闵氏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了,刘识反而完全不在意了?
彭瑾不知道,刘识已经明白,什么人才是他真正应该去在意的。
那就是她,这个在刘识看来温柔体贴、聪慧果敢的妻子。
不过,彭瑾觉得这不是她现在应该关注的事。
彭瑾抬头觑了刘识一眼,旋即又低下头去,低声道:“我提出送生辰礼物定人选一事,你也不会怪我吧。我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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