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是跟着阿姐一同去的，收拾一只很狡猾的狐妖，十一岁，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将士，只觉得每个人都风尘仆仆，眼睛里头却满是希望。

他们寻了一间不大的偏角铺子，几个人坐下来喝茶歇着，煮茶的是位老妇，一只眼睛被红色的布遮住，只露了浑浊的右眼来，擦桌、排碗、倒茶，动作很麻利，一看就知道是老手。

“几位是要去费国？”捧着盛满凉茶水的普通陶碗，老妇人打量着他们，又弯腰从柜子里取出来一罐什么东西，掀开盖子，从中舀了一勺粘稠的胶状液体，给他们各自的碗中倒入一点，慈祥的说：“这蜜是上好的，暑热下火排毒很合适。”

武知蹊用勺子搅开来，喝了几口，淡淡的甜味在舌尖回甘，她歪着头，问那老妇人：“我们并不是要去费国，只是听闻叻城有开不败的杏花，于是就想来见识见识，婆婆，可有此事？”

“冲着花草来叻城的人可不多，那不过是几山白杏，并没什么好值得探究的。”老妇人坐过去，四个人各坐一边，她又说：“倒不如去费国，那儿有片海域……可你们没个通关文牒，却是不容易去的，其实两国百姓也有悄悄走动的，可要是被发现，那便是要被人当做敌国细作了。”

左芪没这个耐心听她说些有的没的，只用筷子将碗敲得叮当响，打岔道：“婆婆只用说叻城究竟有没有那个所谓经年不败的杏花了，我们在保城的时候是听说，在郦山？是郦山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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