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眼半寐的将武知蹊看着。
她蹲在水里,是酒是水混杂着反了粼粼波光,将小脸映衬的很是柔和,发丝贴在脸侧正滴淌着水,凤冠歪斜的垂在脑袋上,金色的流苏缀饰在额前晃,撒了星点斑驳微影,大红色的嫁衣已经没有了原来该有的端庄,裙摆被她揉了半边抱在怀里,另外一半拖上了污泥,大袖更是没了一只,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虽细却瞧着有力量。
他听见武知蹊正正经经的又训斥说,“同你无甚关系,作何给你烧纸?谢昀,你记清楚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死了哪里还会在乎什么纸钱,就算是孤魂野鬼,也来去飘荡的自在。”谢昀偏要这样讲。
“阴司,死了都归阴司管,留在人间的孤魂野鬼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很多是生前枉死或者意外,留念人世只说明人世好,所以不必羡鬼,也没得自在。”她张口就给谢昀一个说法,他却闭嘴了,安静的有些意外,就那样坐着,靠着,沉寂着。
“没留恋了吗?”半晌后,她先开的口。
武知蹊难以置信,她蹲在谢昀的面前质问:“在乱葬岗的时候,你试图问一具尸体什么答案,你找到了吗?得知了吗?”
听见这个,他唇终于不再那样冷漠的虚假的弯着弧度,抬眼看着武知蹊,她目光坚毅,不停的说:“他们都说你以前是个很好的人,谢昀,你现在像一具尚存呼吸的尸体,你要清醒,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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