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眼泪，一个大活人溺死在海里和溺死在尿里，终究还是有点境地上的区别。

-----正文-----

“多生事端，这事你我管不到。”

张海侠关上舱门即低声说道。船上没有条件供他换大脸，乔装也是马马虎虎，他顶着陌生面孔，做起严肃的表情不如自己的脸那么贴合，但那点微妙差别，大约也就朝夕相处的好朋友看得出来。

“我是认真的。”张海楼还没收敛起逗趣的心情，“谁爱救人谁救去。大能才当菩萨，我做不来。若是教他们误会我领的是逃出生天的路，只怕戳破真相之后要连本带利报复回来。这才是真的多生事端。”

“我的意思是，不要轻易树敌……”

“放屁！放屁也算结梁子吗？哦，确实算。”张海楼怜悯地望着他，没忍住笑了。

张海侠皱一皱鼻子，像睡醒不久的猫，声音轻不可闻：“我早晓得，信你才有鬼。”

认出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走路姿势、说话声音、惯有表情，于训练有素的特务而言，这些都是可以伪装的，唯独气味极其难以隐藏，除非此人天赋异禀，如同习得龟息大法般许久不喘气、不出汗，否则只要让张海侠有机会近身，必定被捉住破绽。两人做人皮面具的水平不相上下，更喜欢乔装打扮的是张海楼，但是实际任务中易容缩骨做渗透的总是张海侠。他的理由也很厉害：我能即刻认出别人扮你，你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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