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儿都看不见吗，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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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下来之后，约书亚在附近做了些调查。监督工艺神击施工的考古负责人有两位，分别是一个名叫穆穆戈伊的拉拉菲尔族和一个名叫奥迪内尔的高地人族。他们听说了约书亚的境遇很是同情。

“说真的，我做梦都盼着能被调回去，”奥迪内尔说，“你们俩任期多久？不会要一直待在这儿吧？”

奥迪内尔从约书亚手里接过烟，两人的烟头凑在一起借火，顿时感到关系无比亲近了。这个高地人知无不言，向神父讲起撒沟厉的天气、地势，有什么魔物和蛮族要当心。

听说约书亚想前往绿洲传教，奥迪内尔连连摆手，说：“那是不可能的，先生。”

“什么东西不可能？”远处，穆穆戈伊转过头来问。

奥迪内尔说：“这位新来的伊修加德祭司想听你在遗忘绿洲碰了一鼻子灰的事。”

矮小的拉拉菲尔族学者冷笑了一声：“你敢说出去，我就宰了你。”

奥迪内尔发出一阵大笑，他耸耸肩，转回头来向约书亚作了个鬼脸。他很快发现身旁的盲人只是将脸朝向他表示在听，神情茫然，眼睛很蓝、很空洞。那双眼睛看起来有点圣洁，又有点邪恶，好像一头山羊的眼睛。

“你一点也看不见吗，祭司？”奥迪内尔忽然问。

“噢，是的。怎么了？”

“没什么。”奥迪内尔笑了笑，那是一个感到可怜的笑。他转回刚才的话题说，“那一整个村子的猫魅族同属一个家族，由族长领导，以狩猎为生，远在从我和穆穆戈伊调任来之前就盘踞着绿洲的土地。乌氏的女人们还算好相处，男人极其抗拒与外人接触，一天到晚只在乎争夺族长之位的事。那里的人就算信教，也不会信仰外来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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