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坐在琴房的桃花心木矮凳上，裴利昂睡在落地窗外的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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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就要到元旦，春暄学校里办元旦晚会，没落下高三年级，不过也不强求高三的班级出节目，感兴趣的班报名就好，礼堂的中间位置也留给了高三。

忙竞赛的、出国留学的太多，一整个高三没几个节目，办公室的老师聊天时想起尖子班里有个春暄，纷纷问春暄的班主任可不可以让春暄出个节目，弹弹琴给大家听听，享受一把天才少女的现场演奏。

班主任找到春暄，没费什么劲，春暄就答应了。春暄这段时间空下来，没人找、没比赛、没节目，班主任只请求一句，春暄就同意了，报了个节目上去。

春暄这段时间偶尔到祝家的琴房练琴，一个人坐在琴房的桃花心木矮凳上，手上一把二胡，垫在膝盖上，人对着窗，看外面伸过来的栾树枝叶，裴利昂睡在落地窗外的廊上。天空一片明净的蓝，纯粹得像块透光的玉，栾树的叶子落尽，枝干繁茂交杂，枝头挂满蒴果，唯独伸向春暄的一枝挂了串晚开的花，明黄的、碎碎的，像满天里亮晶晶的繁星。

春暄给它弹欢快的曲子。

秋天时，栾树开满一树的花，金黄得像一团干净的雾，停在碧叶之上。从前祝瑜在凌霄花旁亲吻春暄，也是在栾树下，两人的脚下落了满地的栾树花。

李妍敲了敲琴房的门，娇纵的一个人，笑起来也是明媚亲切的，说：“阿姨切了水果，我给你送来。”往里面走，放在了钢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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