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

-----正文-----

12月带来了初雪也带走了秦屿的妈妈。那个形容枯槁的女人终于在漫长的沉睡中迎来了解脱。

那是一个稀疏平常的夜晚，窗外的雪花纷扬落下，屋内却是暖意融融。电视机里还放着电影，沙发上搂在一起的人心思却早已不在上面。

然后猝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他们的的接吻，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有种始料未及的惊惶。

等两人匆匆赶到医院，秦屿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其实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只靠机器才能勉强维持生命的延续，死亡反倒成了最大的解脱。

他镇定地通知着之前就联系好的殡葬公司，面色如常，看不出有多悲恸，反而是一旁时礼蹙着眉，神色慌张。

等秦屿打完电话转过身对上时礼小心翼翼的目光，心不自觉得沉了一下。

“接下来的事我都安排好了。”秦屿抚了抚时礼凌乱的额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我留下陪你。”时礼牵过他的手轻轻摩挲，带着安抚的意味。

“不用了，我已经帮你打好了车。”面对着时礼眼中化不开的担忧，语调更加柔情，“我真的没事。”

白色的网约车一点点消失在视野中，秦屿慢慢敛起脸上的柔情，蹲在花坛边抽起了烟。寒风刺骨，那一点橘色的火光在雪夜中格外显眼，他盯着升腾起的白色烟雾，微微出神。

坐在车里的时礼难得冷着脸，盯着车窗外飘着的雪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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