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雁林间挨骂了。

-----正文-----

那天的对话被两人心照不宣地一笔带过——主要是雁林间，他脸色如常，冷淡地问他还上班么。温怀一点头了。

雁林间在律所其实很忙，只在外出见客会说一声，其余时间都不多说一句，后来演变到敲敲桌子就代表外出，扯开椅背就代表去吃午饭，之后因为温怀一短暂的活泼改善了一些，现今却固态复燃。

助理多问了一句：“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温怀一叹了一口气，跟准备跟着雁林间见客的助理说再见，助理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他在律所适应得很好，因为没有牌照和工作经验，分给他的工作都是重复性的简单工作，熟练之后闭着眼睛都能做，偶尔跟同事聊聊天也没什么问题，只要不妨碍雁林间的工作进度就不会有人多嘴。

如今雁林间一走，他就丧失了工作的欲望。

谁会喜欢工作，要不是呆在住处实在惹人胡思乱想，温怀一也不会跟上来。昨天夜里他辗转反侧没有睡好，现在无精打采地看着一堆数字，雁林间嘴里一针见血的话又浮了上来。

好狠。他苦闷地想。

三言两语拆干净了温怀一身上的遮羞布，赤裸得他恐慌，低劣的欲望和渴求全被袒露在雁林间眼前，那个男人却神色自若，仿佛司空见惯，那些难言的纠结和无奈都不值一提。

一次无理取闹就把温怀一逼到尽头，逼他的目光放在这段关系的天秤中。他既生起些怨恨，又难免有些羡慕——雁林间从不为此烦恼，会掌控局面，会把事情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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