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耳钉吧。”

-----正文-----

忽然失去声音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像忽然与世隔绝，生出了屏障，思维和情绪丧失了表达的途径，徒劳无措地在圈里打转。

文字是带有规则的，它会套上语法的束缚，把本该能脱口而出的话语变成有逻辑的字句，没有了语气和音调的辅助，没有了更直白的语言，这让温怀一很不安。

这意味着他只能被动地接受别人进入他的世界。

这种不安只有在雁林间身边时才会稍稍老实下来，说不出口的话仿佛也可以融化在肢体的接触和温热的躯体当中，温怀一渐渐平静，躲在雁林间的怀里不肯抬头。

雁林间感觉到脖子一疼，温怀一咬了他一口，又心虚般舔了舔，这种力度连留下痕迹都困难，可他就这么做了。

为什么还是没有安全感？雁林间想。

他自问花了前所未有的心思的精力在温怀一的身上，陪他去看医生、照顾他的生活甚至帮助他讨回公道，假如行动的证明都无法填补他不安的来源，那温怀一到底想要什么？

雁林间警告似的捏了捏温怀一的耳垂，他的衣领被眼泪沾湿了一小片，像缺了角的拼图。温怀一不挣扎，顺着雁林间的动作后仰，只是目光还黏在对方脸上。

“好了。”手机响了一声，雁林间只看一眼就放下，从底下抽出几张纸让他签名，“同意书。”

温怀一还没看过内容就下了笔，带着讨好的意味，交到雁林间的时候感受到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怀一不懂他的意思，于是又低下头来，忽然听见雁林间说，把东西都搬回来主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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