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21

-----正文-----

高考一日日近了。

真奇怪，我们很少谈论小娥高考之后要去做什么，就好像我们都知道这是某种节点，往后的未来谁都无法抓在掌心。

我们家离考场有些远，反而是母亲家近些。我和小娥商量好，这几天先住到母亲家去。

往后的话……去他的往后吧，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考虑以后的事情，但陪伴在彼此的时间就只有现在。

小娥要搬的东西不是很多，她最后一次回来检查有没有落下的书，我躺在躺椅上，看着种的合欢树。种了几年了？好像是五六年了，我也记不清，虽然高了些，却没开过花儿，感觉像是种了棵常青树一样。今年不知为何，叶子早早地就掉了许多，微弱的日光透过叶子间的缝隙掉在脸上。被这样懒洋洋的阳光照着，连警惕也放松了，让人忍不住掉进回忆里面：想起来我和小娥刚种这棵树的时候，小娥总是催我浇水，差点把这颗树涝死；小娥老喜欢在树底下躺椅上睡觉，我就只好趁着她睡熟了再把她抱回去；我们冬天一起重新看流星雨的时候，躺在树底下，我听说在流星划过的时候打个结许一个愿望，那这个愿望就能实现。我是怎么也打不好，小娥打好了结，却又忘了要许愿……

小娥回来在树下找我，我从躺椅上站起来，笑着说：“完事啦？那你先去奶奶家吧，我收拾家里就行。”小娥似乎还有话要说，我恍然，“我每天晚上去找你好不好？嗯，这样好啦，我去敲你的窗户，你出来找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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