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做什幺？」齐熙不是贪爱金玉之人，却无端眷恋起这支镯子，连莫曦对她说话都没擡头。「哪儿来的？」

「御汤山。黔国境内。」

「喜欢吗？」莫曦眉眼弯弯，看她神情便知答案，但他就想听她说。

「我从没见过里头带着两种色矿的水碧，这不是水碧吧？」齐熙答非所问，擡眸望着莫曦，满是征询之色。虽说她总爱玩，不爱读书，但对于未知的事物却充满好奇，不问个明白，心中便像是大石悬着晃着。

「嗯，不是水碧，里头蓝色的矿石唤做蓝水金，红的是辰砂，也就是朱砂。」莫曦缓缓说道。「两者皆能避邪养神安魂魄。」

「你信鬼神？」齐熙挑眉。她不信。不是不信鬼神，而是认为军武之人若是信鬼神就不会如此嗜杀。

莫曦瞧见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质疑，轻笑：「本草经记载蓝水金镇心安神，清热解毒。朱砂用治惊风、高热神昏、定癫痫。」

这才是她观察了将近半年的男人该说的话。倘若莫曦不是武官，恐怕真能在国子监或太医署任上一职，再不济，开个私塾教书也是绰绰有余。他好为人师幺。

想到这儿，齐熙唇瓣噙笑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自个儿配戴？不是怀疑绣花针上有毒，还让周太医拿了绣花针回去验毒？」

「你说，缠枝桂花，我戴在身上能看吗？」莫曦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戴在你手上，确实娘气了些，而且我的手都穿不过去了，你更不可能戴得下。大靖臣工真不长眼，要雕也该雕成龙腾海波或者是鲤跃龙门之类的──帮」齐熙蹙眉皱了皱鼻子，擡起手腕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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