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曦王府里头依旧一派安静而忙碌,人人皆埋头做着份内的事。
自从夜半莫曦寻她回殿后,两人之间不再剑拔弩张。午后伴读共寝食的日子安稳平淡,即便夜里莫曦也不曾逾矩,更不曾喊过她侍奉。莫曦曾说过,要是她不愿意侍奉便免了杂务,只是朱嬷嬷依旧坚持齐熙做事,也不避言说是让她劳动筋骨,省得胡思乱想又病倒。
齐熙没有辩驳,真接过了那篮衣物至浣衣堂去。
在浣衣堂抖开莫曦外袍晾在日光下,擡眸瞧着那篮莫曦唤下的亵衣裤片刻,走进堂内腆着脸向一名身型瘦弱、正忙着熨烫床巾的小厮道:「这位小哥哥,我身为女子,不方便为曦王洗这──衣裤,不若我两换个工作,我来帮你洗那些床巾可好?」
那小厮擡眸见齐熙明眸善睐,双颊含霞的笑脸,有一瞬失神,回头看了一眼角落脏污的床巾,又看看齐熙手中那两件衣物,心想反倒轻松,正要接过手,却让另一名长工拉到一处咬耳朵。
小厮再回来时便是对齐熙一揖,不敢擡头。那名年长的长工走了过来,客气说道:「苏侍行莫要为难小人了。您专服侍曦王,而我们这手边的床巾是大院收过来的,脏污至极,怎敢劳烦您?况且要是违了曦王的旨令,我们可担待不起。」
齐熙微怔。莫曦确实对人寡淡,面色清冷也罢,似笑非笑总让众人提心吊胆。若是忤逆他的意思,肯定让人受罚。朱嬷嬷亦说过他不喜仆佣跟在身侧,有了齐熙任侍行一职后越发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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