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姿态无害到了极点,这幺骄傲的一个人,蹲下身子,眉目都下垂,睁大湿漉漉的眸子,眼里全都是臣服和依眷。
江漾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呼吸都要滞住了。
她好半晌才咽了咽喉咙,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问他:“那你跟我一起回柳府好吗?”
顿了顿,又说:“母……”
她极快收声,直觉告诉她赵连雁并不想听到这个称呼,于是她又小心翼翼道,“梅干娘很想你……”
赵连雁咬了咬后槽牙,把头放在她肩膀上,闷声道:“你是为了她来找我的?”他委屈的不行,恨不得掉下泪来,哑着嗓子问,“你呢……你就没想过我吗……”
他垂下来的发丝带着水渍勾在江漾的指尖上,挠人的痒,在她的手臂上蜿蜒出一道湿意。
她轻轻唤了一下,带着点恳求的意味:“小林子……”
赵连雁将她抱得更紧,憋着股气儿,一颗心被摔的七零八落的,胸腔上的伤连着心脉似的疼:“漾漾,你就可着劲儿欺负我吧……”
江漾脱下绸衫替他擦头发,赵连雁的头发其实偏硬,要用手细细抚摸,带着力度感受才能摸得出来。而柳濯月的发是稠密且柔软的,一梳就到尾,顺滑又润泽。
他们的不同真的要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才能认出来。
她帮他把头发上的水擦干,赵连雁扯着她不让她动,她便只能用手帮他通发,甲尖权当做篦齿,一点点划过他的一头乌发,轻柔地碾在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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