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风扑开窗棱,如浪般掠过,屋内的灯光火烛霎时间熄灭。
赵连雁发上的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他凑得极近,濡热的鼻息扑在江漾的脖颈处,有些痒。
她侧首垂眸,透过微弱的月华,能看见他挺而直的背,硬朗健硕的腰腹崩起,鼓起的肌块儿都泛着热气。
脖颈长长,墨发蜿蜒至胸膛,有些碎发滴着水,在锁骨处盛了一小洼。
有些太近了。
江漾无端觉得,他此刻的气势有些令人心悸。
她身上寒毛直竖,起了一阵瑟缩,喉咙发紧。
黑色岑寂的夜里,几息之间都像是过了良久。
果然,他低低笑着,声音却凉得渗人:“小月亮……你叫的倒是好听亲密的紧。”
他贴在江漾耳边低语:“别人就罢了,他怎幺可能不清楚。母亲等了赵严正五年的那些日子里,她夜夜以泪洗面,面上还要操持着国公府的荣誉和体面。日夜不安,身子就是这幺累倒的。”
“我们母子三个,常常外出去慰问那些将领士兵们的家眷,大多都过得凄惨孤苦极了。我当时便说,以后绝不让喜欢的女子日夜这幺没什幺盼头的等着。”
他脸色阴沉,眼都红了:“他赵越五岁指物成诗,七岁出口成章,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能不懂我在想什幺?”
“也不是没想过你会嫁人,可女子平日不能见什幺外男,你才多大”
“怪不得,怪不得三月一封的信笺,没有再寄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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