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手里提着食盒,停在栅栏外。
“你治得可还好?”徐锦融问着,他虽站得与平时无异,可脸上青气未消,嘴唇也没有颜色。
那毒隐蔽,箭尖铁刃上看不分明,但当时在日光下错开,血迹覆盖的金属面上微泛一丝青色,回看这边伤口,就开始发黑了。
尤其一路过来还有时间耽搁,还要传医手。毒会扩散得如何,她已被押到监牢来,不得确知,但心知怕是要剜掉一块肉,才能把毒给清干净。
她声音有些艰涩:“让我看看。”
“治好了,”贺昭笑了笑,俊朗的面孔此时苍白的令人心揪,而眉目还是柔和地弯起,眼神叫她别担心,“包得严实,看也看不见里面。”
他弯身去拿食盒里的药,动作如常,白川智立在一旁,忽而感到两道锋利的视线从里穿出直射过来,不由清了清喉咙,勉强上去,帮贺昭取出药碗。
……都是原先并肩出入的太学同学,此刻却难言地尴尬窘迫。白川智看他们互相说话,询问彼此有没有好好吃饭,歇得如何,越发觉得不舒服。
刺眼说不上。已经这幺些年,他也早成家生子,也明白徐锦融跟自己不是一路人,跟崔彦祁也不是一路人,跟大多数人都不是一路人,当初的不愉快实属必然。今日乍见到她,还是那样风格行径,是被激起了一时的羞恼,但知道了她已想不起前事,再回想当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穆平侯,他震惊远远多于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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