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详的预感像是眼前火锅上漂浮的热气一样,扑头盖脸的笼罩了全身。
谢情看着程拙砚高深莫测的眼睛,心里慌乱地回想那天晚上她劝贺远唐回去的时候。
那天晚上他们两人坐在阳台上喝闷酒,是谢情先开的口:“好几天以前你哥就给你打电话叫你回家是不是?我都听见了。”
贺远唐一开始不肯承认,后来被她逼问了几次,终于才肯说其实他哥叫了他好几回了,说是家里一个什幺项目的内核技术人员突然撂挑子不干了,让他回去顶一顶。他害怕谢情趁机叫他回去,就不肯告诉她,每次家里打电话,就躲在阳台上接。
谢情就趁机说:“你不是总标榜自己是个负责任的人吗?家里正儿八经的事儿要你回去帮忙,你为了陪女朋友不回去,像话吗?我可不愿意背这个锅。正事比谈恋爱要紧,回去吧。”
对了,那个项目在哪儿来着?
是个什幺县来着。
什幺县呢?
周围是喧闹又嘈杂的人声,吵得她耳朵里嗡嗡作响, 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之外什幺也听不清。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纷纷杂杂中隐隐约约有一条线,可她总是抓不住。
一片嘈杂里,她听见程拙砚问:“是不是平县?”
平县!
是的!
可是他为什幺会知道?!
谢情死死盯着程拙砚的脸,哆嗦着嘴唇,靠在桌沿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指甲刺进了手心里。她想问是不是他做了什幺,可是她太清楚这问题的答案,反而自欺欺人地不敢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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