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做了个噩梦，梦里李多温冷冰冰地看着她，然后冷笑着说了声分手，转身离去。

他惊了一身冷汗，在九月初秋的夜里，额头一片冰凉。

然而这个梦境成为了现实。

他一大早赶到狎鸥亭，连楼下的早餐店还没有开门，随着电梯数字的上升，他的心跳异常加速。

右眼皮狂跳，心里总有种预感，他疯狂的否定，却不能欺骗自己的眼睛。

他像是癫狂了似的，疯子一样冲到了床边，将李多温拽了起来。

李多温睁开眼，看到他的瞬间，瞳孔里平静如水面，是对现实的不否认。

其实她一晚上都没睡着，如果田柾国再仔细一点，细心一点，会发现她明显青黑的眼和爬满了细长的红色血丝的眼球。

田柾国哆嗦着唇瓣，像个癫痫患者嘴巴开开合合，发出破碎的音节，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抱歉啊， 柾国。”

她拉了拉滑落到肩头的肩带，双乳上红色的指痕明显，还有她颈边的青紫色刺痛他的眼睛。

“为什幺这样？”

心痛裹挟着失望，乘着一阵飓风在身体里打着旋涡。

他痛心疾首地望着她，一句一字地吐出仿佛耗费了他毕生的精力。

“我本来就这样。”她有些没心没肺地微笑，眯着的双眼缺少了一些什幺，空荡荡的。

伸手抚摸他的脸：“社会生活，还没适应吗？成年了呢。”

侧着头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干涩的眼角留下一滴泪珠子，落在地上，没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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