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看了一会儿以后,突然不明白林臻近来是怎幺做到白天上班、晚上写稿,同时还在他面前表现得岁月静好,心情愉悦的。
林臻远比她自己想象的坚强,面对这样杀人诛心的恶意,她不但没有崩溃,反而每天都在照顾他的心情,对他笑,跟他说“放假”就是要什幺都不做。
即便是那晚在酒精作用下情绪崩溃了,她都还在跟他说“对不起”。
江逾白揣在口袋里的手渐渐握成了拳。
手心里是林臻前几天塞给他的两张一百块钱。
这两百块他一直没有花,崭新的钞票棱角分明,折起来的尖角扎得他微微刺痛。
下了地铁是早上十一点,这个时间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小区里安静得几乎没有人声。
电梯里也只有江逾白一个人,年久失修的老式轿厢嘎吱嘎吱地往上爬,在刚过了七楼的时候突然猛地一坠,随即停了下来。
江逾白满腹心事,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电梯里的灯骤然熄灭,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困住了。
全黑的环境令他一瞬间就呼吸困难。
江逾白自从突然失聪过以后,就无法待在黑暗的环境中,连睡觉都要留着一盏夜灯。
因为害怕听觉这个感官再度突然失灵,他一定要留着视觉做备用感官才能安心。
林臻在身边的时候他可以不怕黑,但现在一个人被困在逼仄的金属轿厢里,他顿时开始全身冒冷汗。
江逾白没有手机,身上也没有可以照亮的设备,强行靠在角落里冷静了一下,凭着记忆摸索着去找电梯皮肤上的紧急调用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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