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骏拉她在病房楼下的长椅上坐下,林臻先汇报工作说:“晚宴的发稿我会盯着,不会有媒体报江逾白发挥失常的。”
唐其骏点点头,“江逾白昨天在霁云一出现,圈里人就知道江家跟霁云的关系了,债主和股东们一夜之间都消停了。但是这样一来就更没别人敢入股霁云了,江家想怎幺压价就怎幺压价。我啊,真是横着也是一块肉,竖着也是一块肉,希望江家的刀善良一点。”
他说着就耍宝,捏捏自己的胳膊说:“我这幺瘦,江家还要榨我的油水,你说合适吗?”
林臻无声地一笑。
她刚才跟江逾白的二哥江胜白打了个照面,只觉得他气势逼人,居高临下看她的眼神虽然平静,但是也绝对不好相与的样子。
江胜白当时上下打量了一番林臻,带着客气却冷然的笑叫她“林小姐”,而林臻只能当他是客户那样,双手交握半鞠了个躬,规规矩矩地叫“江先生”。
江胜白已经五十多了,跟林臻自己的爸爸差不多大,但林臻想想自己爸爸那副老实巴交、被后妈指着鼻子骂的样子,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再看看唐其骏,想想他要“二叔”“小叔”地跟在他们身后,就隐隐约约对唐其骏也有点同情了。
难怪他曾经说“同人不同命”。
可她的命,哪怕是跟唐其骏相比,都是一个在泥里,一个在天上。
两个伤心人颓然地并肩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天空开始飘起细微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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