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打量着她,静静再为她甄了一杯酒。
她藏不太住心思,悲喜忧怒,一双眼瞧得分明,讲什幺都几分真心,唯独讲起岩靖峰,便是这幅淡漠神色,那神色即便不再是情,也不是「没有」二字可以打发。她越想显得淡漠,越是心里还很在意。
羽竹不若夜阑机心深,还耐着性子劝说着:「星支幻阵挡着,别说森支,就是工支人也难应付。妳不讲,就是损我们的人。妳既与月盟立了誓…。」
夜阑擡手阻了他道:「她不想给,阵式用了危险。」
立誓…。
尽当竭力,不相背弃,她是这幺说的。
洛青等人袭上她心头,他们与岱山门为敌,为的却是西疆…。她心里一痛,又送了杯酒,道:「让我帮你们打星支,幻阵一破,拿了星支长,森支不是你们对手…。」见杯子空了,她眉头一皱,索性拿过桌上酒壶,为自己倒酒。
她是忒爱喝酒,还是不大懂酒?夜阑笑道:「我这酒,没人像妳这般喝的。」
的确,这酒夜阑羽竹淡淡尝着,一杯至今还没见底。她已经喝了好几杯。
她对酒所知不多,从前门内宴上,父亲只准她喝清酒、果酒,一小只杯敬着,不过微醺几分。萧老那儿的酒温润陈香,顺顺喝着,颇慰人心。夜阑这处的酒,入口刺喉,香气逸散极快,又沿舌灼烧入腹,如刀划过的快意,仿佛开解了她满心伤怀。
她着迷的喝着,发了几分酒意。那幅地貌图却兀自清晰得扎眼,她有些不悦,想再笼些醉意,好忘却岱山挥之不去的人声形影,又好搪塞眼前两人对着她,问个不停。再醉上几分,她便能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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