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茹仰望着天空，灰蒙蒙的仿佛准备随时倒下几桶雨水，洗去地上尚未整理干净的落叶和树枝。

为什么人必须去学校呢？伊芙茹不懂，她的忍耐已经超过了极限，今天她受到的骚扰比过去一年还要多。

小学生还不明白尊重他人是什么意思，他们模仿着成人的举止和言谈，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残酷恶劣。

「妓女的女儿」只是开胃小菜，接着是争着要检查伊芙茹的脑袋有没有问题，她的身体有没有缺陷。伊芙茹一整天被言语攻击，动不动就被人戳、被推倒。她明明是需要别人伸出援手的受害者，大家却只把她踩得更低，希望她再也爬不起来。

为什么人会这么坏？

伊芙茹在不得不吸鼻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哭了，反正天空是模糊一片，本来就看不清。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伊芙茹转头时看到一只拿着洁白手帕的手，以及对她微笑的脸。

假如天使真的存在，是否就长得这个样子呢？

「妳还好吗？」男孩问，与伊芙茹印象中一模一样，整齐干净到吓人的穿着，以及如画作雕刻般完美的面容。

「谢谢。」伊芙茹说，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擤了鼻涕。

「妳怎么哭了啊？」男孩问，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伊芙茹，令她不自觉低下头。

「没有啊。」伊芙茹说，手里的手帕却是湿透的。

「还没有呢！妳的鼻子都红了！」男孩说，弯下腰歪着头，就是想要多看伊芙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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