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良带人潜入公主府后院放火造势,至于这华丽府邸是否会被付之一炬,已是全然不去介意,不过一处死物,哪有她的性命来的重要?
一路行来,四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下人,成良随手抓了一个为自己引路,急忙赶往正厅。刚一踏进院门,就见思服正好带了几个下人赶到房门之前,成良心中大定,林逸清必定就在此处!
话说思服刚刚发现院中走水,急忙来劝辰砂离开,一擡头就看到成良冲了过来,他慌乱中带着几个家丁抵挡,又高声朝屋内喊道:“相公!院中走水了,还请相公速速离去!”
可惜那几个家丁全都不是成良的对手,转眼间就被他悉数斩于刀下,混战中成良不忘留心屋内动静,就听辰砂可怜兮兮的引诱如玉,“玉儿,你我做一对同命鸳鸯,一道殉在此处可好?”
他嗓音轻柔,低语中带着蛊惑,“骨血太近终究做不得夫妻,你若真个疼他,更该离了他才是,当初陈升送你入京也是这个道理,你若是怕他伤心,不如同我殉在此处,我们哪个也得不到你,反倒是更公平些!”
“凭你也配?”成良既惊且怒,自从偷得一夜欢好以来,他对辰砂又嫉又恨,此时听到他竟是要拖着如玉去死,盛怒之下再也来不及细想,一脚踹开房门,手中长刀脱出,直奔辰砂而去。
此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如玉更是只觉得眼前忽得起了一阵风,带起脸旁的碎发,紧接着便是辰砂的一声闷哼,回头瞧见一把长刀钉在墙上,刀身仍在嗡鸣。而辰砂正捂着肩头,鲜血自那白皙的指缝中溢出。
“辰砂哥哥!”
如玉惊叫一声,赶忙查看他的伤势,这是她首次眼见辰砂受伤,之前苏泽一箭穿肩之时她已是不省人事,是以看到他鲜血流涌,止不住的手抖脚软。她与辰砂的恩怨纠缠已是无法理清,可是即便如此,要她眼睁睁看着辰砂受难仍是于心不忍。
她跪在辰砂身旁手足无措,想要触碰辰砂却又怕弄疼了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姑娘,郎君大事已成,命我前来迎你入宫!”
只要出了这公主府,林逸清再也无法缠着她胡作非为!
“泽儿他、可还好?”
“郎君一切安好,姑娘也不必再与此人纠缠,赶快随我入宫才是正经,郎君盼你已久。”说话间拉起她要走,不想如玉却是坐着未动,他手上微微用力,如玉的身子反倒更向后缩了些。成良见状不可置信的问道:“姑娘这是何意?你要为了他置郎君与……于不顾么?”
“不是的。”她哪里舍得下苏泽,“只是辰砂哥哥他还带着伤,他不过是说说罢了,又怎会真的伤我性命,他若有此意,我哪里能活到如今?”
她的手腕被成良钳住,一时挣脱不开,只好以另一只手搭上他的手臂,“求你,成良,好歹让我替他止了血再走不迟呀!”
辰砂忍着疼观望一阵,成良的神色被他尽收眼底。
这小子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心里想的只怕就没有这般忠厚了,他反手摸向如玉的脸颊,将手上的鲜血蹭到她脸上,柔情蜜意的说:“亲亲莫要求他,你是我捧在心尖上的人,我宁死也不愿你向旁人低头,要杀要剐随他去就是了!我怕是活不长了,玉儿……”
他瞥了一眼成良,顺势靠在如玉身上,凄然笑道:“你心里只念着他也好,你想要去见他也罢,我都拦不得了,只是在我咽气之前,你莫要离了我,如此也算是你陪我一辈子了,可好?”
只要能再拖延一阵,待到苏泽亲自来了,他自有办法瓮中捉鼈,没了那小畜生,玉儿不论身心都是他的!如今他才想清楚,如玉是个心软的,眼看着他受苦,必定做不出那等不管不顾就弃他而去之事,以退为进才是上策,只要将她拖住了,旁的都好说。
“辰砂哥哥,你,你好生歇着,我等你好些再走就是了。”如玉两手颤抖,也顾不得自己脸上带血,慌乱的找着东西想要为他包扎。
成良耳听得身脚步震震,料想来人必是不少,若是在此处引得两方交战,到时刀箭无眼只怕伤了她,况且她扑在林逸清身边情意绵绵的柔声抚慰实在令人心烦。他走上前去,一把将如玉抱在怀中,“得罪了,时机要紧,还望姑娘莫怪!”
“成良,你等等,辰砂哥哥他、还未止血……”
成良阴沉着脸,抱着她大步离去,如玉挣扎着越过他的肩头去看辰砂,辰砂还在身后叫喊着要不计死活的将他拿下,成良被他们闹得心烦,尤其听不得她一声声的唤着“辰砂哥哥”,气得一掌打在她臀瓣上,醋意大发的问,“你做出这般生离死别之态,可是要舍了旁人而选他?”
“不、我……”
如玉被他说得一愣,屁股被他打了都没觉出不对,这般两厢不舍的作派确是不像良家女子所为,她挂念泽儿,却又放不下辰砂,她……
终是成了个淫妇么?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成良带她大步离去,行至北门之前又有府兵拦截,他并未发话,麾下将士已同那些府兵战到一处。苏军都是铁血之兵,与那些闲散府兵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不多时便为他们清出一条路来,成良带着如玉共乘一骑,急急向着宫中赶去。
他出宫之时,苏泽曾有吩咐,待到得了机会带人回返,切莫令人看清她的面容,成良已是大体知晓苏泽想要如何,一旦将她送入宫中,今生与她怕是无缘再见,眼下已是最后一场相依相偎,他存了私心,命手下远远的缀在后头,又专门寻了窄巷纵马,正好行至无人之处,他寻思一番,勒马而停。
成良为她备了条带兜帽的斗蓬,此时如玉正仰着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怎的了?”
她还是那般肤色白皙,红唇娇嫩,成良盯着她瞧了一瞬,终是再也把持不住,含住她的小嘴吸吮。
长舌自唇瓣上留连,细细描摩那姣好的形状,她双唇紧闭,抵挡她的侵入,成良也不恼,大掌忽得罩上一只微颤的奶乳,如玉吃惊之下本欲呼喊,正好被他寻了空子,舌尖一下钻入她口中攻城掠地,仿佛再次置身沙场一般鲸吞蚕食,一步一步的令她软了身子,成为他的俘虏,被他困于身前这片方寸之地。
“成良,唔,求你,不能再错了。”
“怎的?”成良心头一紧,“你想起来了?”
许是当初被她当作旁人成了他的心病,每每听到她娇声唤着自己的名字都能令他心神一荡,成良离了她的唇,却还是不肯松手。她的身子绵软馨香,一旦碰到了便只想要的更多,想要放手却是难了。
如玉微微点头,还是不敢看他,成良则是把她箍的更紧。她极为羞愧,可是到了这等紧要关头,却也顾不得许多,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成良,我,不可一错再错。”
“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成良眼前一亮,不顾她妄图推开自己,反倒把她拥得更紧,他心中酸涩,明明忍了许久,却被她一声轻呼破了功,“玉姐姐,你可记得我!”
她点点头,依旧不敢与他对视,“我被思服劫走时想起来的,我对不住你,都是我不好,是我不知羞耻的勾着你做了那等事,唔……”
他受不住了!
成良也不知自己是受不住她这般自责,还是受不住她言语之间的悔恨不愿,总之他是受不住了。再度封上那令人又爱又恨的小嘴,成良感到胯下之物硬挺勃发,一手按着她的后脑迫使她不得躲闪,一手按着她丰膄的臀肉令她与自己贴得更紧。
嗅着她身上的女儿馨香,成良已是意乱情迷,“不妨事,那是我自己愿意的!”
仿佛在她身上汲取到了勇气,成良终于把那压在心底数年的话说了出来,“我本因哥哥之事对你迁怒,当时想着只求一夜欢好便已足够,可我高估了自己又忘不了你,你与郎君在一处,我再拈酸好歹还能记得自己的身份,可是一看你对林逸清那般温存我便再也压制不住,他害得你半生凄苦,你又为何还要挂念他?”
成良满腹委曲嫉恨,好容易得了机会,必要全都发散出来才安心,亲吻着她的耳珠脖颈,缓缓述说心事,“是我不好,趁机谋了你的身子,可我从未亲近过旁的女子,自那之后更是再难对人动心。玉姐姐,这事是我自己选的,不敢怨天尤人,郎君待你情深意重,我也自知身份不敢多想,只是唯有林逸清那贱人,他凭什么得你这般爱重?你可知他与那小皇帝好了许久?他的恩客不论男男女女已有太多,哪里配得上你?”
“成良,我担不起你这份厚爱呢!”如玉将他推开,苦笑道:“我自己也不干净呢,否则又哪里会惹出这样多的祸患来?”
成良还要再说,只听身后有人快马赶来,报导:“将军,方才有人来报,郎君已带兵赶赴公主府,我等是去相迎还是先送这位贵人回宫?”
如玉闻言大惊,泽儿竟是去了公主府么?若是他与辰砂哥哥相见,只怕是必定要有一人丢了性命才算了事的。她自然舍不得泽儿,可是辰砂哥哥也是苦命人,想到他小心翼翼的讨好,想到孝女居中那些被翻起毛边的手稿,如玉心急如焚。
就像她方才说的,这些祸端皆是因她而起,自然也该由她了结,她已是负了辰砂,不能再由着他英年枉死。
“成良,求你带我回去!”
“那里刀兵凶险,你回去做甚?”成良还要再劝,突然面色一凛,问道:“你要去救林逸清?你怎么能……”
如玉尖声打断他,“我负了他,也负了你,我只有这一个招祸的身子,再如何感念你们情深也不能一一报答,求你送我回去,我不能令他因我而死,我不能看着他与泽儿出事,求你了,成良,求你!”
“……驾!”
成良调转马头,大喝一声疾驰而去,看到她哀哀切切的求他,心中不愿却又管不住自己,哪怕明知她是为了林逸清,也不忍令她伤心。飞奔之中,成良将她牢牢护在身前,料想郎君若知晓他的所做所为定会勃然大怒。
也罢,是他不忠不义在先,到时听凭郎君处置就是了。
公主府内已被苏军全全接管,成良并未下马,带着如玉一路飞奔到后院,厅中情形如何,他与如玉一路上都有揣测,然而一进正厅便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二人相见,竟会是眼前这番光景。
他家郎君,当今陛下,正骑在林逸清身上与他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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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成良赶到的时间点不同,所以触发的事件也不同,如玉的态度也跟着不同,剧情的走向就更加不同,所以最后的结局就是天下大同,亲爱的们都懂了吧?
下一章,苏泽和辰砂互爆黑历史,如玉受够了这帮混蛋,不玩了,姐要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