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记忆恍若在眼前。那个时候的他还会为此动怒,而此时的他,只会淡漠地回她:“随便你。”
她看不懂,亦看不透他。若他是无心,却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对她的在意。若他是有心,那丝丝缕缕的关切也不过是天边的云彩,随风而逝。
她累极了。最初的时候是学会了不再去关注他,逐渐地,她又学会了不再去猜测他的心思。她学会的越来越多,她大概在不停地失去他。
最近一段时间,她频频光顾青楼,许是久未归家,她从心底怀念起了京都那朝歌夜弦的日子。漂泊在外又是孑然一身的游子总是会对故乡分外贪想。
她走上了二楼,熟稔地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
今日,她的面前摆着一扇古旧的屏风。上面的漆色斑驳,丹青半销。
她听了三年曲儿,从未被屏风遮挡过视线。她听的是曲儿,却也爱欣赏美人。胭脂水粉虽然俗气,但都是人间的色泽。她喜欢看那伶人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喜欢湿润饱满的朱唇,若是那伶人轻解罗衫,她心底也会涌现出些许的躁动。那是与傅湛没有关系的欲望,是她干涸的内心对肉体的渴望。
屏风后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谢昭华看到了一角白衣。
她抿了一口热茶,双手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茶是陈旧的谷雨茶,味道寡淡,而茶盏也是粗糙廉价。当年她在京都的时候,喝的是贵如金的新鲜明前茶,用的是苍翠剔透的青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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